温柔的困境
“她喜欢的人是你。”
王振文慢慢后退的脚步停了下来。
他猛地睁开眼，眼瞳晃动，连带着眼睑都在剧烈颤动着。
他能感觉到微微发抖的身体和咬紧的牙关，却无力再去控制它们。
昏黄的街灯灯光穿透薄薄的玻璃窗，不规则地散落在床沿和暗角。
就着这昏暗不明的灯光，他努力瞪大眼睛去看紧贴在门边的王振武。
王振武的脸完全隐藏在黑暗中，只能够隐约看到绷紧的下颌与抿起的唇角，旁的再无处可寻。
他忽然有些生气，握紧拳头，带着赌气的意味逼问：
“她喜欢的人是我？”
“……对。”
王振武的声音闷闷的。
黑暗中，他看到王振武的下颌向上抬了一下，像是头在向后仰，靠住了门。他还没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，王振武就又动了。
王振武从完完全全的黑暗中走了出来。
他看到王振武眨得频率极高的眼睛，他看到王振武不断握紧又松开的拳头和不停在抓裤边的手指，他看到王振武略带迟疑地向前的脚步，他看到……
眼前的一切突然被灰色T恤的布料取代，周身由原本的微凉突变为温热。他眨眨眼，才意识到自己被王振武抱住了。
于是挣扎，轻吼。
“那我之前看到的那些都是什么！”
他越挣扎，王振武越是能绕过他的手臂，将他的后背扣住，紧紧环在自己怀里。
“我误会她是你女朋友的时候……”
王振武侧头轻吻他的额际，将他接下来的话音都堵在喉咙里，再彻底消声。
他整个人都呆住了，也忘记了挣扎，就这么僵直地被王振武抱着。
他想抬头看王振武的表情，却始终办不到。
王振武还在继续，他温热的唇一下又一下地触在王振文的额角、耳尖和侧颊。
“平静下来了吗？”
王振武稍稍松开怀中人，低头仔仔细细地扫过王振文的脸，又抱紧，右手轻轻地抚摸王振文的后背。
“其实直到你跟我告白之前，我都不能明确我对你的心意，但是抱住你以后，我好像就完全明白了。”
“我不想再承受一次失去全世界的滋味了。”
王振武听到怀中人突然变重的呼吸声，感受到王振文的下巴压他肩膀的力度，低头吻上王振文的发顶。
“但请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好吗？”
被热烫打湿的肩侧。
被手臂摩擦的布料发出窸窣的微响。
身体碰撞在一起时发出的闷钝声。
加重的呼吸声中夹杂的细碎的呜咽。
王振武轻拍着振文的后背，再次吻上振文的额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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